心里的怨毒突然涌上来,叶淮握紧了风筝,冷不防问道:“皇帝不是要纳你为妃吗,怎么又突然把你扔到了淮南?”

文晚晚吃了一惊,皇帝要纳她为妃?这是从何说起!

她由不得瞥了叶淮一眼,油灯的影子晃得他一张脸阴晴不定,意外竟有几分狰狞,在客栈那晚他那种让她觉得心惊的凌厉感突然冒了出来,文晚晚思忖着,斟酌着说道:“我不记得了。”

叶淮轻哼一声,她这个失忆,倒是失的够及时。

不然,只怕早做了他的刀下鬼。

“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文晚晚低了头看他,眼睛亮亮的,“叶淮跟你说的?”

她这种当面不识人的懵懂模样,让叶淮的焦躁又多了几分。假如她记得些什么就好了,他就能跟她当面鼓对面锣,好好清算清算皇帝欠他的账,偏她什么也记不起来,他既不能怪她,又不能不介怀,不上不下的,最是难受。

叶淮心里焦躁着,正要撕开个出口发泄,却突然看见她拉得高高的领口处,隐约露出一抹红痕。

是他昨夜留下的,她拉高了领口,想必是怕别人看见了追问。

昨夜,她没有骗他。

一念及此,叶淮强压下翻腾的戾气,用力一扯,将风筝原有的线全部拆掉,冷着声音说道:“去找线,没有合适的线,别想飞起来。”

文晚晚敏锐地察觉到,他身上那股子狰狞的感觉突然淡了些,又是为什么?

她思忖着,去屋里找了一卷纳鞋底的粗麻线,举起来问叶淮:“这个行吗?”

“太粗了,至少要再细一半。”叶淮侧过脸看着,口中说道。

他这一回头,文晚晚发现,他鼻子上面,停着一只小小的蚊子。

“别动!”文晚晚脱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