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影在荀杨对面坐下,看着桌上棋局,自然的捏起了一颗黑棋子,微微思量便抬手放在了棋盘上的一处空白位置,然后便听人道:“荀老师。”
荀杨也落下一子,终于抬头看向对面人温煦的笑道:“荀某听说赵大人前段时间突然遭了难,如今看来是又逢凶化吉了啊……”
赵侍新淡道:“想不到老师在这狱中消息倒也灵通。”
荀杨似乎觉着他大惊小怪,揶揄着道:“毕竟当年老师我也是这里的头呢,你说是也不是。”
赵侍新沉默的又落下一子。
荀杨便看看他,缓缓道:“不知赵大人今日来见荀某又有何指教?”
赵侍新抿唇,许久颇有意味的开口:“前不久,有人来见过老师吧,我想知——老师你对她可是说了什么有趣之事,才让她又赶着去哪里……”
荀杨回想前不久来见过他的人,他须臾便想起来是谁了,看向赵侍新,目中了然,果然又是阿意的事了。
这男人只会因为阿意的事来找他。
不过听他说的话,荀杨便有些遗憾的道:“你既然都这样问了,那看来阿意是没去得成了……”
说着说着,荀杨又接着道:“不过我说赵大人呐……”
但没料他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完,面前人正执着棋子的手却突然的顿住了,然后荀杨便听身前响起冷沉的男声,毫无预警打断了他的话道:“你叫她什么?”
荀杨便顺口接道:“阿意啊,她叫我荀大哥,我自然也亲切点叫人了,这还是阿意让我这样叫的……”
随口说着,荀杨似乎猛然就感觉到了某种低气压,而果不其然,他对面人此时已慢斯条理的将棋子放回了棋盅之内,并且缓缓起了身,然后就这么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他。
荀杨见人垂眸看向他的冰凉视线,他面容怔愣,半晌似突有所悟般,不可置信,连声音都罕见微有些急促的道:“你……赵侍新你……你该不会是对阿意——”
越说,荀杨回忆起过去某些事好像觉着越是那么回事,而且他见眼前人听他这样质问,竟是毫不反驳,只以一种愈加低冷的目光看他,面容也寒凉成了一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