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之后,才算是真戒了。
当然,十六岁的万惜还不知道将来会有这回事。
十六岁的万惜只是在这个深夜的小巷里抬头望天。
天上的明月,又大又圆,恰似一个金黄喷香的大烧饼。
她今晚没怎么吃晚饭,雪糕又被宁恒给夺去,正望月止饿呢,忽然听见宁恒问道:“今天你是不是蹲办公室外偷听我和班主任说话了?”
万惜点头,激动之情难以抑制。
谢天谢地,他终于知道女厕所被堵跟自己没关系了。
“因为她的话难过?”他问。
万惜不说话,只继续用鞋底踩着烟蒂,翻来覆去地踩。
“不用放心上,他们有他们的规则,而我们……”
宁恒此时站在围墙底部,那里背着光,有阴影。他一半身子浸在阴影中,一半身子落在路灯光明里。
“我们可以试着改变那些规则。”他说。
“蚍蜉撼树?”万惜用了自己刚学会的一个成语。
说出口的瞬间,她觉得自己真是好有文化一少女。
宁恒继续缩着脖子,明明是高个,偏要缩成棵懒散的小白杨树。
“如果力量太小,就先假装顺应,但永不妥协。”
他说完,略偏着头,朝着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