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把儿子的反常看在眼底,半点不在意,儿子的心情哪有荣华富贵重要,怒道:“薛家妄想高攀咱们家,我是绝不会答应的,休得多言。”
“若因此失去儿子呢?你瞧湛明那样子,离失心疯不远了。”谢启端也恼了。
“利刀割肉,不过一时疼痛罢。”卢氏漠然。
“你……”谢启端气结,再理论下去,卢氏又要寻死觅活了,只得住口,出门,想了想,去找戴尧,请戴尧开解谢正则。
画廊里,墙上挂画的地方空空如也,柜子里暗藏的春宫画儿也早卖光了。
戴尧却无心作画,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比谢正则好多少。
深陷抱了义川公主却没有负起责任的自责中,每日都在崩溃的边缘彷徨,偏还无处诉说,谢正则还有个谢启端担心,戴尧自小父母双亡,无兄弟姐妹,更悲惨了,只有每天更努力地把各种颜色往身上挂,以此找到自己存在人世间的感觉,五彩斑斓鲜艳夺目把锦鸡都比下去了,惹得所有人见了他纷纷侧目。
受谢启端的重托,自己也很需要一个人陪着喝闷酒,戴尧约谢正则酒楼喝酒。
谢正则浑浑噩噩不清醒,看到戴尧,方想起他要对义川公主负责一事,当即让酒楼掌柜去薛家给薛眉盈传口讯——物色到合适的义川公主的夫婿人选了,让她赶紧过来商议。
谢探花突然觉得锦鸡和凤凰也挺般配了么?
自然不是,他只是憋不住相思之苦,也不管薛眉盈对自己是不是兄妹之情了,想见人,并且为见薛眉盈义无反顾找借口。
薛眉盈这日没出门,在府里和薛长临徐氏抗争。
她想谢正则了,不想去布庄,要见谢正则。
徐氏无可奈何,只好把以往不想讲的什么男女之防拿出来规劝女儿,“你一日一日大了,湛明又不是你正经阿兄,得避一避嫌。”
薛眉盈油盐不进,这些日子懒得打扮了,头上扎着双螺髻,黄色窄袖衫子,绿色半袖,几分童真稚气,样子更稚气,拔浪鼓似摇头,“我不管,我就是要见正则哥哥。”
徐氏咬牙,就要把卢氏说的那些糟心话说出来,薛长临惊得冲她直摇头,僵持不下着,酒楼的伙计过来传话,薛眉盈立即往外奔,徐氏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