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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承认,而警察还没有充分的证据,自然不能直接将人逮捕。因为嫌疑人还是一个社会影响力颇大的人,而他们内心也不是很想承认这位风评极佳并且热衷于公益的人是一个杀人犯,更何况死者是一个那么令人恶心的人。

警察很快就走了。

顾无缘并没有逃避罪责的打算,因为无论什么理由,犯罪就是犯罪。但他很想在那之前去见一个人,一个据说无论多难的心理甚至是精神问题都能给你短时间内治愈的心理医师……他的音乐拯救了那么多人,至少,来个人拯救他一下。

于是便有了顾无缘与彭泽锋的会面。

也就有了这次彭泽锋到现场勘查的情况,他想通过现场推测顾无缘当时的心理状况。

从楼下看的时候,这栋公寓比之他所了解到的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楼下还是稀少的绿化和成群的小孩子,只有走到那号房前面看到封条才可能意识到:哦,就是这里出事了啊。

彭泽锋是获得了警察许可的,不是那个来找他的小警察,而是他朋友林昊给的许可证,不过就算没有这个他估计也会进去,只不过是从“撕开封条,推门进去”换成“小心地揭开封条,再用某些手段进门”。

狭小的客厅里杂乱堆放着各种报刊和空的矿泉水瓶子,以及几袋已经整理好的废品和两张掉了漆的红漆木椅、一台14寸的老式电视摆放在角落。

彭泽锋绕过这些,打开了旁边的门,是卫生间,大约一平米左右,放着一瓶已经看不清字迹的东西,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或者是什么其他。

关上,彭泽锋打开了里面的一扇门,狭隘得只放得下一张没有软垫的单人床,上面的草席还有警察做的人形标记和干涸的血迹,床靠着的那面发黄的墙壁也溅上了不少血。

现场没有挣扎的痕迹,受害者的拖鞋也仍在床边,虽然方向并不一致,但可以看得出来是受害者上床时随意脱下的。

所以顾无缘是完全以消灭恐惧源来到这的吗?

彭泽锋几乎能看到顾无缘用钥匙,大概是这一类的东西有可能是铁丝打开了那简单带着点锈斑的门锁,径直穿过那些废品,找到这一件最大的废品,然后在睡梦中将人扼杀,整个过程似乎并不需要多长时间,大概是10分钟左右,并且这里的时间相当一部分是拿来做简单防腐处理的。

顾无缘做这一件事的时候并没有快感,他的状态有点……偏冷静了。彭泽锋以为常年那么强烈的恐惧是会对顾无缘造成一定影响的,但似乎顾无缘比一般犯罪者还要冷静数倍。

彭泽锋闭上眼,这种状态的他精神状态是正常的吗?

两分钟后彭泽锋睁开了眼,他很遗憾地得出结论,顾无缘不可能是在发病的时候完成这一系列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