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还算宽敞,可这个大山一般魁梧的男人一入内,空间都显得逼仄了。
他安抚地拍拍上官艳的肩膀:“你先别哭,孩子要让你吵醒了,先给大夫瞧瞧。”
他嗓音带着天然的粗狂,压低了也并不算轻细,可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想到了猛兽的温柔。
上官艳让他说动了,看看燕九朝,又看看三个熟睡的小奶包,止了哭声,由萧振廷扶到一旁。
“进来吧。”萧振廷望着门口说。
这声音,又仿佛透着猛兽的威压了。
一名胡子花白的老大夫拎着医药箱走了进来。
他并不是宫廷御医,而是萧振廷自民间找的大夫,最擅长此类疑难杂症,这些年给燕九朝服用的药全都是他调制的。
俞婉静静地站在架子前,似乎没人注意到她,也没人让她出去,她便一动不动地待在屋里了。
老大夫确实有两把刷子,给燕九朝扎了几针,燕九朝空洞呆滞的眼睛便闭上了,比起他一眨不眨、仿佛被抽干了灵魂的样子,这样睡着了反而更令人能接受一些。
但俞婉明白,他的病情其实没差别。
老大夫再三给燕九朝诊脉,诊完,摸着胡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钟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上官艳哽咽地问。
老大夫拱了拱手,无奈道:“少爷的情况不妙啊。”
“怎、怎么不妙了?”上官艳急切地问。
“时日无多了。”老大夫无奈地说。
上官艳只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