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龙哥款待,我来之前吃了点,就不打扰大家兴致了,这杯酒敬你,慢用。”
说完,仰头一口把整瓶啤酒都灌了进去,带着疤痕的那只手握着瓶身立在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陆野点了下头,转身离开,黑眸沉寂如幽潭,身形猎猎。
——
当晚卸完货,龙哥把陆野叫到酒吧后门,递给他一支烟。
陆野接过,咬着点燃,两个人就这样靠着墙抽完了一根,龙哥拿出手机给陆野转了笔钱。
“陆野,今天吃饭发生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大家和你接触的少,不了解罢了。”
“嗯。”
“刚才给你转了这半个月的工钱,你对下数。”
“好。”
龙哥握着手机,咬咬牙继续开口,“陆野,以后再有货可能就不叫你了,不是你做的不好,只是大家”
陆野打断了龙哥,“我知道了龙哥,不会让您为难的,多谢照顾这几个月的照顾。”
龙哥搓搓手,有点不敢直视陆野,到底还是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身离开了。
入夜了,酒吧后门寒风一阵接着一阵,带着深秋的凉意,陆野像是感觉不到冷,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继续点燃抽了起来。
掩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浮出水面,陆野想起当年刚进部队的时候,他长得凶性子冷进去之后一直独来独往,连同寝的都不爱搭理,可都是一群十来岁的小伙子,刚到陌生的环境热情高涨,完全不在意陆野的冷漠,整天勾肩搭背的,今天你喊一起去澡堂,明天他说家里寄了棉袜分几双出来给大家,渐渐的同寝室便多了几分交集。
那会的陆野在新兵训练里好几个项目都拿了第一,除了得到同寝的欢呼,别的战友都碍于他平时疏离没敢靠近,解散后在厕所,陆野就听到了关于自己的议论,左右不过几句少年气话放在现在来看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可那时候的陆野年纪小脾气大,冲出厕所就和那几个背后议论的干了起来,最后一人记了次大过,陆野下手重,差点被遣送回家。
从那以后,队里的人对他又敬又怕,敢在新兵时期就打架是个人物,可性子实在太冷,一般人接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