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寻得皇帝所在,忙上前一拜,“儿臣护驾来迟了,让父皇受惊。”
皇帝昨日听得太子阵亡的消息,他沉痛整夜。直至今日下朝回来,已然无法抽离悲痛。现如今竟是见得他完好无缺,还前来护他这个父亲,心头喜悦难以言喻。直扶着他手臂起来,“墨儿,你回来就好。”说罢,又将长卿拉了过来,“是朕无用,你的妻儿差些未能护好。”
长卿见得殿下眼中杀戮未退,她丝毫不怕,直扑倒了他怀里,那铁夹冰冷,她却似能感觉到他的温热,半晌她说不出话来。殿下的手掌正捂着她的后脑,轻声道,“孤回来了,让你担心了?”
察觉着怀里的人正抽泣着,凌墨放将人往外扶了扶,“哭什么?”
两日来积压在心头的委屈,根本止不住。长卿话语艰难,“殿下为何一封家书也没有?他们说,殿下阵亡了,长卿能与谁说理呢?若殿下真的去了,长卿定与你陪葬。”
长卿的嘴被他堵住了。
凌墨心疼着,直寻着她的舌尖去。方才触碰得到,却又听得怀中人呼痛。他这才扶开人来,却见得那张小脸皱成一团,“怎么了?”
“疼…”长卿咬着牙,“该是要临盆了。”
凌墨一阵心紧着。德玉也道,“方才便就见她疼的满头大汗了。”
书房里兵士们还在清理秦王余党,凌墨直将事情全权交给了程彪,方将长卿打横抱起,便要往外头去。
长卿窝着殿下怀中,拧着他的衣襟,说不出话来。却听殿下道,“孤带你回紫露院。”紫露院里早就备好了产房和奶娘,该能让她安稳。
皇帝却道,“外头太乱,怕再让她受了惊吓。便就在养心殿布置一间厢房出来。”
凌墨这才道,“墨儿替长卿谢过父皇。”
外头刀剑声响未停,长卿被殿下抱着入了间厢房,腰身落在了褥子上,她放觉着身子轻松了几分。舒嬷嬷已经被明英寻了过来伺候,明英又急着去太医院接许太医过来。
殿下还守着床榻边上的,舒嬷嬷劝了声,“产房血污不好冲撞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