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微抿唇,似是在笑着,却又因得体虚乏力,笑容已然不太撑得起来那张病态的面容,“也罢,是朕老了…这国事,他们兄弟二人看得竟都比我清楚些。”
“原陛下早就知道情况。那为何还与晋王动气?”
皇帝气息稍平,方微微咳嗽了两声,“他性子好强好胜。他祖父便是见得他这一点,当年方才只带着墨儿去北疆历练。若要领兵亲征,还是墨儿更合适些。”
长卿听着皇帝此话,顿时紧张起来,“可殿下是储君,该不能亲自出征,那也是断了大周的根本…”
皇帝这才轻笑了出来,“你呀…”皇帝说完,目光落在长卿肚腹上,“这孩子长得快,该有六七月了?”
“嗯,将将六月出头了陛下。”
皇帝道,“朕记得墨儿在皇后肚子里的时候,六七月已经动得可凶…如今他可有扰着你?”
“可调皮了…”说起小人儿,长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些,“殿下说他,左手挥拳,右手舞剑,每日夜深也不肯睡…”
“活泼得好,朕的小皇孙儿该是健健康康,方才好动。”
皇帝说着,邢姑姑领着一干人入来书房,见得皇帝面色不好,忙上来问了问,“陛下,奴婢方才与娘娘寻太医,不在您身侧…您怎样了?”
“无妨,好在长卿她方才在这儿。”皇帝见得那许太医来,许意舒嬷嬷扶着长卿落座,“朕已经无事了。许太医,你与长卿调理数月了,为何还是会容易晕厥?”
许太医已然局促,“是臣失职,未能照顾好娘娘孕体。”
长卿却帮着许太医说了两句,“到底是我身子弱的,许太医已经日日来与我进补了,可还是老毛病。好在舒嬷嬷日日里伺候在旁,到底出不了什么大事儿。许太医还是先与陛下看看吧,方才陛下都喘急了…”
“咳咳…”皇帝却轻咳了两声。
长卿这才发觉自己失了言,怎能当着众人的面儿,说起皇帝身子不好的话来了。“陛下,长卿知罪。”
邢姑姑这才帮忙打着圆儿,“娘娘也是心紧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