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墨垂眸望着怀中的人,“怎么突然说这个?”
长卿窝着他胸前,抬眸望了望他,“长卿…只是听人说,瓦剌人凶狠残暴,不讲仁义。”
她在梦中见到的只是破碎的画面,毕竟不太知道到底发生过了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两国的冲突已经持续了上百年,高祖皇帝驾崩之前,两国达成和解,每年夏季商贸往来,迄今为止已经十余年了。然而,这些年来大周的北境并不太平,边境百姓常常被瓦剌那些边缘部落骚扰抢夺。
凌墨却将她捂紧了些,“这是大周君主和武将们该要忧心的事情,你便不必多想了。”说完,方与她又道:“孤这几日该无暇回来看你。程将军发兵支援高丽在即,孤要去趟城外军营。”凌墨又多加嘱咐,“记住孤上回说过的话,无孤的口谕,谁人传召你都可以不去。”
马车停在侯府门前,徐氏和朝云早早就已经候着了。
长卿被殿下扶着下了马车,舒嬷嬷便来接过了人。殿下与阿娘寒暄了两句,临行要走,便又吩咐众人,不必多礼。
送走了太子殿下,一行人往府中去,徐氏直来扶着女儿,打听起来在宫中,吃了哪宫娘娘的苦头?小皇子可是无恙?长卿一一与阿娘都说了。
阿娘叹了声气,“日后若真入了宫,这些险恶怕是有增无减,女儿,为娘想替你受累,可惜也帮不上。”
长卿安慰了阿娘几句,到底殿下是顾着她的,长卿便也没那么担心害怕。
翌日。
长卿起来得早,因得殿下嘱咐过,在府中好生休养,最好莫要出门的。她便也打扮得随意。发髻轻挽,一身夏日里轻便的襦裙。起了身用过了早膳,又觉着有些乏,方要回去床榻上再躺躺。却见得明英从外头回来,“姑娘,圣旨要来了。”
长卿这才让舒嬷嬷扶着自己出去了静如斋,行去了侯府门前。
却见得阿爹和阿娘一身盛装,已经候着门前准备接旨了。原方才只是来了个司礼监的小太监通传,宣旨一行人还未行到。
长卿被阿娘拉了过去,“我这心里跳得不是滋味儿,女儿要许给别人了,总觉得空空落落的…长卿啊,这几日你在东宫,太子殿下可有透露给你,是什么位份,会不会亏待你了?”
长卿抿着嘴角,捂了捂阿娘的手,“阿娘,一会儿便知道了。”
司礼监一行人缓缓从安乐巷外行来,到来侯府门前,便见得为首的一人,持着明黄色圣旨。阮安远直带着一干家眷都跪了下去,迎接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