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医坐来床边圆凳上,仔细探起来长卿的脉象…
寿松园里要请大夫的消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传去了几房媳妇儿那里。大房以为是老太太身子不好,很快便赶过来长卿屋子里陪着老太太了。见得老太太、安然得很,这才放了心。
三房还顾着两个公子的功课,二房也借口说身上不适,便没来得那么及时。
许太医探着脉象起来,方才与老太太回了话,“主母放心,姑娘一向体虚,该是受了累方才不适。这几日好好卧床休息,鄙人再给姑娘开一副宁神补气的药方。吃上两天该就能好转。”
老太太听得放了心。
榻上的长卿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许太医却是没急着走,等得大房张氏扶着老太太出去了,方才坐回来床边,与长卿道。
“姑娘这身子,且不可再累着了。”
长卿听得几分紧张,方才不是还说,休息两天便就没事儿了么?眼下好似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我到底怎么了许太医?”
许太医这才拉低了声音,“眼下殿下不在城中,许某不敢跟老主母明说,怕引得府中人言人语对姑娘不利。早前画扇阁那回,姑娘伤过元气,脉象一直虚得很。可如今身孕已经一月有余,若不好好养着,怕是难以稳当…”
“……”长卿一时间脑子里空空的,又或者是乱成一团了,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来。
明英也在一旁听着,却是几分惊喜,在床前与长卿一拜,“明英恭喜姑娘。”
“……”恭喜什么呢?她一个未出过阁的女子,有了身孕。若让外祖母知道了,徒然给整个徐府蒙羞…
许太医却对明英道,“早前那些汤药,便是安胎的。许某再给姑娘调整一回方子,一会儿让人送来府上。”
“早前…”长卿这才想起来什么。自殿下将她从明镜手上劫回来,殿下便不太对了。那日她醒来的时候,许太医就与殿下说过什么。她忙问着许太医:“殿下、殿下也知道的?”
许太医道:“殿下知道。只是那日姑娘脉象很是不稳,殿下方说等调理稳当了,再与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