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见得她出来,难得正经拉着她来桌旁坐着,一一将那些琴谱交给她,让她好好研习…“都是我贴心放的宝贝,好些都是古谱。别人没有,你好好看看。”
那她可不得受累么?长卿捧着几本琴谱,又回来了屋子。
屋子里,殿下的呼吸声却又沉又急。
长卿悄声坐去床边,见他眉间微微蹙着,也不知是作了什么噩梦。她指尖轻抚着他眉间那个川字,又去烫了烫他鬓角旁的太阳穴。
殿下的呼吸方才平复了几分,面上神色也缓了缓。
长卿这才松了口气,坐着他床边,翻起来手中琴谱。
没多久,明英来敲了敲门,那声音有些惊扰到了床上的人。长卿忙起身去开了门,小声对明英道,“殿下还在午睡,小声些。”
明英拉低了声量,却道,“淮南王派了人来,请殿下和姑娘去赴庆功宴。”
“我知道了。”长卿直将明英支走了,方才坐回来了榻边。手指轻轻擦着殿下的额角,又捧着他的脸蛋,悄声去他耳边,“殿下可是答应了淮南王去赴晚宴…”
殿下眉目忽的紧了紧,却先抬手将她的手捂到了心口,喉咙里嘶哑着一声,“嗯…”
“那长卿侍奉殿下更衣。”
殿下缓缓睁了眼,看到她在眼前,眉目里微微一颤,随即嘴角淡淡勾出一道弧线来。“好…”
明英早准备好了殿下要换的竹袍,长卿服侍着殿下换好了,方去寻了自己的新衣来换上。
她最后一晚侍奉殿下,得让自己好看些。如此想着,她将妆台里那个檀木匣子找了出来,殿下送给她的那只玉簪,她还没戴过。本想着留着身边,若遇到什么急事,也好抵用。今日她却给自己簪好了。
殿下凑来捂了捂她肩头,难得夸了一句:“好看。”
入了夜,杭州城里下起了小雨,马车缓缓往总督府里去。长卿的手被殿下紧紧捂着,一刻也没松开。
她也靠在殿下肩上,寻着他怀里的温存贪恋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