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弘这才一把将人松了开来,又从夏常念手中接过来那把鹅毛扇,扇尖儿轻拍了拍她的鼻尖儿,“表哥去听你弹琴便是。”
连日来,长卿不是吃就是睡,今日一落定下来,便自觉着精神好了许多。傍晚殿下出去与世子爷和刘大人议事,她便得了自由去庄园里逛了逛。
可没多久便被殿下捉了回来屋子,让她吃饭吃药,上床躺着…
她实在睡不着,殿下便扔了本棋书给她,明明知道她不喜欢下棋,这分明就是在给她催眠。他自己却在一旁看着兵书。
长卿翻着那棋书,实在无趣。便从枕头下头翻出那盒胭脂来,珊瑚镂空雕的小盖,里头是个精巧的金龟子。摇一摇,那金龟子的几只小脚脚便也跟着摇摇晃晃。
她把玩得正起了兴致,手里却忽的一空。那胭脂盒子竟是被殿下抢了过去。
“……还我。”她半坐在床上,殿下立在她床前,她正伸手去拿回来,却被殿下一把躲开了。
殿下垂眸目色扫在她面上,几分不屑,“真是很喜欢?”
“喜欢!”她够不到殿下的手,腮帮子都气鼓了。她都病成这样了,他还抢她喜欢的东西。
殿下又问:“江弘送的?”
“……”她忽的想起被殿下捏碎的那个药瓶,心觉不妙,“不是。”
殿下拧了拧眉头,“还想狡辩,孤看到了。”
抢是抢不过他了,长卿只好抽着气儿,擦了擦眼角,硬生生挤出来两颗眼泪,“可是我喜欢的东西,殿下都要全要毁了?以前的胭脂都用旧了,好不容易得来个新的…”
凌墨见不得那眼泪,又听她只是着紧胭脂,心口里的气方才放了放,将那盒子递回去她眼前,“等事情过了,孤给你买。便把这个扔了。”
长卿失而复得,忙收了眼角假泪,一把抢来那烟纸盒子,仰头对他笑着,“不必麻烦殿下了,江公子会送我的。”
“……你!”他竟是中了她的苦情计…正还要发难,门外明英来报。
“殿下,明循将人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