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心火上绞,却压着发不出来。只死死抱着怀里的人,牙缝中嘶磨出来几个字,对许太医道,“还不来施针。”
那丫头虽是昏睡在他怀里,可许太医每一针下,眉间便是一紧,他心口也会跟着被什么揪一下似的…
许太医施针完,又让人送了炉炭火进来,道是最好不要着凉,方才退出了门外。
凌墨整夜守在床边,没合眼。寻着床上的人气息实在不顺的时候,便会将她抱起来,给她顺顺后背,在怀里紧紧捂着。
直到黎明的时候,出门寻药的暗卫回来了,终是寻齐了药方中的药材。
凌墨亲自喂着她喝下了药汤,终于见得那张小脸上有了一丝血色。方才安心了些。
却听得外头明循进来,“殿下…”
“小声些。”凌墨低声斥着。
明循忙收了些声响,“殿下,淮南王的信件回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他这才将怀里的人放回去榻上,又给她捂好了被褥,方才走去接过来明循手中那道书信,又领着明循往外头去说话了。
长卿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恢复知觉的时候,身子好像依然松松软软,仿佛不是自己的…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好像…是在瀑布旁边。
她拧了拧眉头,很想醒来,可是眼皮却很沉怎么也打不开。她好似听到门外有人在说话。是殿下的声音,殿下好像在对暗卫吩咐什么事情。
暗卫走后,刘大人又来了,与殿下说着什么堤坝,什么泥沙,什么偷工减料…她听得便觉得耳朵乏,干脆不想理会了。
眼下,她得想办法让自己醒过来…
她尝试着想将手捏成拳头,可是手动不了。想翻个身,更就别提了…她有些着急了,她该不会是醒不过来了?就这样半梦半醒过一辈子,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是殿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