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酒喝得有些多了,他竟是起了奇怪的念头,若是长卿跟着他,该也是一对璧人…那丫头在东宫里总养不好身子,江南鱼丰米盈,水土养人,或是在这里,能养得肥美些…
他眼前飘过些许身影。
今日江弘和那丫头并肩走着,在行宫门外,在湖边,在街角小摊前。他和长卿从未如此过…
高祖皇帝曾与他说过,他将是君王,此生都要走在人前。所以那丫头只能跟在他身后…除非他偶有恻隐,才会回身看看她…
江弘端着酒杯来敬他。他却借着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江镇。他此行南下,便是要办了江镇,祸国殃民之人不可留。届时抄家流放,他或许能绕过江弘一条性命,将他贬为庶人正好能常伴那丫头左右,也好门当户对,断了他再纳妻妾的念想!
思及此处,凌墨嘴角勾了一勾,又举杯对江镇道,“孤还未谢过总督大人这几日招待。”
江镇忙端着酒杯过来江弘身边,父子二人与他同喝了一杯…
凌墨数杯白酒下肚,酒兴正盛。杜玉恒和刘毅方才来劝了劝,“殿下,还得顾着身子。”
他却几分怅然,反倒是拉着两人陪他同饮。
红色绣被,烟色罗帐,长卿缓缓睁开眼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般景象。她头还有些疼,身子却酸软得不像话。她好像浑身都没了气力…
她这才发现,帐子里好香…一角狻猊香炉里燃着一支香,烟雾缥缈,那香气便是从那里来的。
她的头越发疼了些。眼前却忽的闪过晕倒前看过的那些画面…
殿下让明英杀了人,一剑封喉,地上都是血…那女子和她长得像,嘴角的笑靥…定是殿下照着她画的。殿下该是很恨她…
可她好像刚好要跑,就被人从身后打晕了…
她微微侧脸,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去掀了掀罗帐。罗帐好不容易被她支开一道儿小缝,她这才看清楚,这里该是间厢房…厢房很大,用屏风隔开了前后殿,而她正躺在后殿的床榻上。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还该要害怕的,可身体里的反应,却好似将那些畏惧都赶了出去。她这才发现,她身子滚烫得很…压着床褥的背后已然一身香汗,手心里也是一层细细的汗珠。她再探了探自己的脸,烧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