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镇连忙跪去了地上,“殿下要去靖州,下官没有空坐镇杭州的道理。下官这就去清点随从,与殿下引路。”
“随你。”
长卿也正要上马车,江弘却行来面前。“云姑娘,江某昨日已经让人与云鹤先生回了信。将云姑娘被殿下聘请弹琴的事情,与云鹤先生交代了。姑娘大可安心。”
长卿福礼谢过,“有劳江公子。”
江弘的目光却落在长卿的双手上,“这是…”
长卿忙将手缩了缩回了袖口里,“不小心弄伤了…殿下带来的御医看过了,没有大碍。”
江弘眉目之间却有怜惜之意,“还疼么?”
长卿微微摇头:“已经好了,江公子。”
凌墨正弯腰进马车,将这一幕看得彻彻底底。那江弘相貌堂堂他记得一些,江镇与他说过,是江家的嫡长子。而那丫头面上竟还有几分羞意…他手掌不自觉背去身后拧成了拳头。却听杜玉恒一旁问起,“殿下,需不需要等等总督大人?”
他正无处出气,横眉过来对杜玉恒道,“等他作甚?启程。”
杜玉恒自幼是太子伴读,殿下的脾性原本谦和,只是自从尚书府的事情过后,殿下性情不好把握,他此次陪同南下,自是也越发小心了几分。
见太子上了马车,杜玉恒便让内侍吩咐了启程,方才随着殿下身后入了车辇。
马车缓缓开动。车里摆着棋盘,一旁还有一沓棋书。一路从京城南下,杜玉恒便一路被殿下捉着对弈解闷,今日也不例外。
只是殿下今日心绪似是不□□宁,一局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殿下便就投子认了输。杜玉恒有些心慌了,一路南下对弈,他向来赢面儿只有三成,今日却赢得如此轻松。他忙试探了试探,“殿下可是有什么心事?还是改日再弈。”
“没有。”殿下目色仍旧落在棋盘上,自己拾掇起黑白子来,“继续。”
整整一个晌午,杜玉恒没有意外全部获胜,赢得手都有些发了软。殿下如今心性难以琢磨,不知会不会拿他的罪…他却仔仔细细看着对面殿下的脸色,一路愁眉紧锁,就没松开过。手中那翡翠十八子拨动得越来越快,怕是都快要捏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