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还未开口,明镜抢了话去,“为了你那把破琴。”
“……”云鹤可不乐意了,“我那是唐代的名琴。”
明镜道,“有人要抢琴,将她伤了。”
云鹤这才愣了愣,忙抬手将长卿手中的碗筷接回去桌上,又扶着长卿回去椅子上坐好,“好侄女儿你可没事儿吧?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松石间意确实贵重,你一个女子拿着,自然招贼。”
云鹤里里外外将自己骂了一通,长卿耳朵都有些起茧子了,这才忙起了身。“先生若真疼我,便赔我些医药费吧。我这可是替先生献艺方才受的伤。”
“……”云鹤正想着如何答,外头却有人来访。
一小厮持着帖子,入来小堂对他一拜,“云先生,我是宋员外家的。我们家主子想请云松意姑娘去府上献曲一首。”
话没完,又来了一个。“云先生,我家公子明日约了与世家少爷们一同西湖游船,想请云姑娘同行献曲。”
云鹤接了一贴,又接一贴,乐呵呵地想着这回的赏金可少不了。等的两个小厮都走了,方回了长卿的话,“可别说医药费了,乖侄女儿日后想要什么,阿叔就帮你买什么!”
长卿平静的小日子,又变得忙碌了起来。一连着大半个月,长卿奔走在杭州贵家门第之间,弹琴,赚钱。
云鹤将收来的请帖挑选了挑选,帮她推却了些偏远又为难的,只去些赏金高的。师徒两人忙着敛财,明镜便作了保镖,接送长卿出入。
云松意三个字,一时间在杭州府里名声大噪。
贵公子哥儿们多了谈资,江南第一琴师养了个小侄女儿,琴艺嫡传青出于蓝,容貌惊鸿一瞥,却无人见过白纱下的真面目。
西湖边上那一串的红楼青阁里的姑娘们,争相仿着云松意的扮相,眉间花钿,白纱蒙面。可却也无人像得了那一对凤眸,少了那般明媚。
这日,长卿难得清闲下来,去了趟酒肆,给云鹤打酒。又在旁边的小摊儿上,买了只烧鸡回来,晚上加菜。回来青莲居的时候,却见得一辆镶金点翠的小轿停在门前。
长卿认得那轿子,是总督府的。又见轿子里下来了人,正是那江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