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伸手接了过来,纪悠然定去了太后面前说她不好了,她有些担心,“太后娘娘可有说什么?”
“皇祖母有什么事情都是藏着心里的,面儿上自然不会说什么。”德玉说着,又吩咐了一旁婢子去她房中将琴和笛子拿来。“可皇祖母嘱咐着那纪悠然,让她多顾着太子哥哥的身子。”
“太后娘娘可是都知道那天夜里的事儿了?”长卿更有几分紧张起来,再怎么说,殿下的身子多比她金贵,若朝云说殿下给她暖身的是真的,在外人看来,该都是她的罪过。
德玉笑着,“知道就知道了。那也是太子哥哥自己乐意的。你别忧心了,养病不能忧心。一会儿陪我弹几首曲子。”
“嗯。”
婢子抱着琴进来,又将公主的翠玉笛送了上来。德玉接了过去,便起了个音。长卿随着她一同抚琴,只是她病情未愈,不过刚弹了三五个琴音,便开始咳嗽起来。心口起了急气,便再弹不下去了。
德玉忙来给她顺着后背,“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长卿强止住了咳嗽,“师父说过,弹琴用的是心气,该是心力不济。”
话刚完,隔壁书房里便传来了琴音,竟是顺着她方才的曲调往下弹的。长卿精于琴道,听得出来,那指尖颇有几分功力,心境亦是温和。
“是太子哥哥在弹琴。”德玉一晃也听认了出来,“母后过身以后,太子哥哥就很少弹琴了。”
长卿听得那琴音袅袅,多有仙道之音色,似是给她续上了方才那阵心气儿。她不觉便靠去了软塌枕头上,眼皮也有些撑不住了。德玉见得她入睡,忙给她盖好了毯子。那琴音还在,优柔绵长,直到长卿睡得熟了,方才缓缓停了下来。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凌墨从外头进来,他听琴有道,方才那琴音一断,便知道是她心力不济。于是取了自己的琴来,与她续上心弦。见得软塌上那人已经入了睡,他背手走了过去。将人一把抱起,放去床榻上安顿了。
一旁德玉悄声吹灭了烛火,才将凌墨拉出来了小厢房。“太子哥哥你若真想对人好,为什么老罚人家呀。长卿虽是婢子,可原也是侯府娇生惯养长大的。吃不了那些苦头。”
凌墨却是叹了声气,背手去身后,“以后不会了。”说完,又回了自己的书房。
一连着数日,长卿在兰心院里养着病。凌墨却是连勤政殿都不常去了,一下了朝,便回来兰心院的书房里读书。倒是为难了苏公公,奔波于勤政殿和东宫之间,给太子殿下搬运奏折…
长卿的身子却不见大好,咳嗽没停,发热也有些反复。太医来瞧了几回,殿下总在外候着。长卿在屋子里都能听见他训斥太医的声音。可太医只说,寒病得温养,还得有些时日才能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