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怯生生的女声传来。
抬头看去,只见石翠花拎着个半旧的篮子,有些拘谨地站在面前。
自从赔了孙疤子钱后,这小白花的日子大不如从前。
即便手里还有点碎银子,她也不敢外露,否则一定会被石家夫妇给抢走的。
谢逸辰没有理她,只是低下头继续喝豆汁儿。
听到声音,老大娘下意识地看了石翠花一眼。
这小寡妇虽算不上天姿国色,但比那黑丫头漂亮多了。
石翠花想了想,直接在谢逸辰面前坐了下来:“辰哥哥,我向你道歉,当初我真的不知道沈大祸害怀孕了。”
“其实如果替小宝着想的话,那孩子是不能留的。”
“如果沈大祸害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她还会像现在这么疼小宝吗?”
谢逸辰没理她,抬眼向老大娘看去:“有咸菜丝吗?”
老大娘听了,连忙端了一小碟送了过去。
见他对自己爱搭不理,石翠花不禁有些急了:“辰哥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前些日子你被捕,那完全是被沈大祸害给连累的。如果不是她得罪孙疤子,你又怎么会受那牢狱之灾?听我一句劝,你离她远点吧,否则早晚会被她给害死的。”
“辰哥哥,我不可能一直在原地等你的。有些人,错过就是一辈子!”
谢逸辰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他接过咸菜,极为优雅地吃了起来。
石翠花还想说话,老大娘径直走了过来:“妾有情,郎无意。强扭的瓜不甜,你又何必勉强呢?”
“你还是快走吧,过一会儿他娘子应该过来了。”
一听沈长歌要过来,石翠花吓了一跳。
她“刷”的一下提起篮子,跌跌撞撞的向人群中奔去。
老大娘看了,笑着摇了摇头。
果然,人生的太好看麻烦事就是多。
这时,沈长歌提着篮子向这边走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看到她,谢逸辰只觉得阳光似乎都明亮了几分,唇角也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娘子,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他连忙起身,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齐徵之回来了,我怕他多想,便早早离开了。”沈长歌甜甜一笑,“对了,这些东西都是齐夫人给的。她这人实在是太热情了,非得拉着我做姐妹,还要硬塞些东西给我,不要还不行!”
谢逸辰也笑了起来:“那是娘子你人好。对了,我找到事做了。”
“在哪家做账房?”沈长歌问。
谢逸辰摇摇头,淡淡地说:“镇上倒没缺账房的,凑巧有家书铺需要抄书的。东家看了我的字,他非常满意,先给了我本经书回家抄。”
“不过,娘子,一会儿我想多买点煤油。”
虽然手里有点钱,可乡下人还是不舍得用蜡烛。
煤油灯虽然有着呛人,但至少物美价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