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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听完这话,一直垂着的头适才抬起,看向卫国公:“不管?不管就任由府中私下聚赌,喝酒不成?再由着小奸小盗?”

卫国公被一顿呲嘚,也不吭声。

又听苏氏道:“不过要说人多一事,我倒是有事要同您商量。府中上下千余人,实在是没有必要,前几日我辞了赵姨娘那边的几个同乡,外戚。他们管着园木,做的实在是不好,油水全进他们袖子里,这件事你去同赵姨娘通知一声罢,我就不去西院招那晦气,免得要说我欺负她,苛待妾室。”

这话臊的卫国公脸上挂不住,自来妾室都是半主半奴,何来苛待一说?

便是苏氏苛待,也是理所应当,自然惹不得外头风言风语,尚且她从未苛待过西院,她有的,西院也自来不缺。

卫国公一见苏氏肯理睬他,忙点头应好,又道:“虽说是她那边亲戚,你却不要对她有什么看法,柔儿素来心地善良,帮衬一下外家也是应当。”

苏氏冷笑一声,再未说话。

卫国公心道,又是惹恼了她,自己心里也多少带了几分气,想:真不应该过来热脸贴冷屁股。

再扭头看向沈惊晚,沈惊晚却也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一家子人真是闹的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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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谢彦辞坐在庭院中,他的手边是一盏烛火。

秦六趴在一旁,撑着下巴,几次摇头晃脑险些趴进地上。

谢彦辞叩了叩台面,敲醒了秦六,只听他淡声道:“你回去睡吧,我这里不必你伺候着。”

秦六搓了搓脸,替谢彦辞满上茶水,脑子已经迷糊不清:“没事,没事,我不困,我就是闲着没事打个盹儿。”

还没说完,直接一头扎台上了。

谢彦辞摇了摇头,没再执意劝说,继续用刀磨着梅花袖箭。

又过了片刻,他才半合着眸子对上了袖箭,对准了不远处庭院中的一棵老槐树,箭离筒,咻的一声,稳稳扎中了一片槐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