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硕大的毛毛虫正蠕动着,顺他衣袍打算往裤腿里钻。
谢彦辞的呼吸陡然急促,试图平复心绪,拿起手上的工具朝着毛毛虫挑,也不知是工具太大还是毛毛虫太小,始终没办法取下。
毛毛虫越怕越快,蠕动着软软的身躯。
谢彦辞觉得自己理智在崩溃边缘徘徊。
沈惊晚知道谢彦辞怕虫。
只他面色惨白,额上蒙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修长的五指摁在树干上,狼狈,却仍要佯装镇定。
想着,待老伯收完了蘑菇,就过去帮他了。
可是等了片刻,她发觉不对劲。
谢彦辞的呼吸越发急促,她迟疑的走到谢彦辞身边,偏头看了看他,只见他本就如釉的脸颊此刻全无血色,惨白的如同雪人一般,唇面白如纸色。
手背已经显出青筋,抠紧树皮。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手中竹篮放到地上,捏着一片树叶折成一半,对准他袍角上那只蠕动的毛毛虫捏了下去。
随后丢到一旁,面无表情的扔了那枚树叶,指端却有触到毛毛虫身上碎毛的感觉,只觉得全身发麻,她不喜欢毛毛虫这种虫子。
虽说她并不怕虫,可是长大后就格外恶心软体虫。
谢彦辞的呼吸终于顺畅,面色渐渐恢复过来。
方才他看着她咬着下唇,认真替他摘去虫子的模样,他的心忽然像被虫子扎了一下,她的那副神情,很冷漠,仿佛他们不过是一对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他甚至觉得不是她帮他摘掉这虫子,或许会好受一些,心里憋的要命,却又排斥至极。
他厌恶这种感觉,讨厌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