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他的日子很不好过,若是谢候知道为何,恐怕责难更重,到时候谢府可就不同沈家单是体罚那么简单,他没有嫡母庇佑。”
她又说:“我不怨他不爱我,不在意我,我们处境都很难,将心比心,若是母亲执意将我嫁给谁,恐怕我也很难兴高采烈面对那人。”
沈延远偏开视线,不敢与苏氏对视,到底回了句:“不知,晚儿从来不对我说这些。”
他在心里暗道:谢彦辞,我只帮你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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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晚脑中混沌之际,总觉得有谁在摸她脸颊。
很快,那力度变得像微风拂面般柔和。
就像十岁那晚的萤火虫,飞满红尘林,翅膀扑扇在她脸上那般柔和。
“你别哭了,你再这样哭,小心招来什么吃人的豺狼。”
印象里,谢彦辞还是头一回对她说了这么多话,一双手都数不过来,还得加上脚趾头才行。
谢彦辞披着满头青丝,白袍映雪,一根丝带牵着她,两人穿过红尘林,却死活找不到回府的路。
天黑的看不清方向,风吹过丛林发出呜鸣,如同猛兽低吼。
颇有些古墓惊魂的味道。
晚间下学,她非要谢彦辞同她一起去书院后的红尘林找萤火虫。
书院的人说,红尘林每到夏日时节,会似幻境一般好看,有缘的,还会遇到成片的萤火虫。
这话叫沈惊晚听到,悄悄在心里记下了,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拖来了谢彦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