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留长对庞氏母女二人仁至义尽,他忍了十余年,早已受够了。他将庞氏带到祠堂,当着众人的面,对着祖宗牌位磕了三个响头,发誓自此与庞氏母女一刀两断。之后他会在族中寻一个孩子,过继在他兄长名下。

无论庞氏如何哭闹,温留长都很坚决。

他了解他的兄长,若是他兄长在世,怕是早已休弃这等恶妇,也不至于让温亭若被她养成这般样子。

温留长给了庞氏母女三天的时间,搬出温府。庞氏死赖着不走,始终不信温留长真这么狠心。三日一过,温留长还未下逐客令,府中被庞氏母女欺负过的家仆在温亭泽的示意下,将她们的东西统统丢了出去。

庞氏母女无奈,只能拿着行李在附近的客栈住了几日,其间也上门来求过,可温家始终闭门不见。又过了几日,眼见身上的银两越来越少,庞氏只好先带着温亭若启程回义阳。

温亭晚收到这个消息时,深深为温留长松了一口气。这十几年来,大伯父的事始终像一块巨石压在温留长的背上,令他怀着愧疚,在庞氏和温亭若面前直不起腰,也使得这对母女一再得寸进尺。

对温亭若的婚事,温留长已尽心尽力。若庞氏懂得知足,下半生跟着温亭若定也能享享清福。可她在温府门口这么一闹,不仅消磨掉了温留长最后一丝愧意,也毁了温亭若的一辈子。

京城里听闻庞氏恶名,谁还愿意娶温亭若,她只能回义阳去。可若庞氏依旧死性不改,嫌贫爱富,只怕等温亭若成了明日黄花,也还嫁不出去。

反正不管如何,庞氏母女的事便算是了了。

一桩事虽罢,可温亭晚的心中却被另一件更重要的事牵绊着。

老道的事,她派习语去打听过几次,可都回复说没在那附近看到过他的身影。

温亭晚实在奇怪,若他还在京城,没道理连门都不出。

“主子,那老道不会真去云游了吧?”

温亭晚揉了揉眉心,颇有些头疼,这一日日拖下去到底不是个事儿。

要不是她在宫中出不去,她都想亲自□□进老道的院子,看他在不在。

“且继续盯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