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唇泛起一丝凄凉的笑,“太短暂了!不久,我便眼看着陛下的身边出现越来越多的女人,他来我的房中的时间也越发少了。我知道,陛下纵然流连于那些女人之间,看似雨露均沾,可他最爱的却仍是敬妃,青梅竹马的情谊终究不同。”
“可那又怎么样呢,他终究不能将所有的爱都给敬妃一人,我嫉妒敬妃,便想毁掉她,想让陛下厌恶她。我一次次激起敬妃心中的妒意,怂恿她,借她的手弄死后宫那些女人们肚子里的贱种。”
皇后忽得止不住大笑了两声,泪眼却随着笑声簌簌而下,“可是,不管敬妃怎么做,陛下都无动于衷,我甚至亲手将证据摆在了陛下的眼前,可他依旧对敬妃宠爱有加。我这才明白,除了敬妃,所有女人在陛下眼中都不值一提。他表面上器重安国公府,也从来给足我皇后的体面,可实则这么多年处心积虑,只为彻底将我和安国公府铲除。”
听皇后说了那么多,温亭晚却仍然不为所动。
可怜之人却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路。
可无论她是可怜还是可悲,都无法成为她这么多年来,害死无数无辜生命的借口。
“母后若是想说这些,恐怕臣妾难以与您共情,臣妾告辞了。”
温亭晚干净利落地转身,方走了两步,便听皇后低吼道:“你以为你如今得到了太子的宠爱,就能高枕无忧了吗?男人都是薄情种,皇家的男人更是,你拿什么保证,温家就不会成为下一个安国公府呢!”
温亭晚的脚步滞了滞,她抿唇沉默了片刻,依然头也不回地往冷宫外走去。
身后是皇后放肆讥讽且疯狂的笑声。
两个时辰以后,宫人传来消息。
皇后死了,就吊死在那颗灿若黄金美不胜收的银杏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