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祁元询这个太子在此,供养超出亲王半格的待遇,便需要漕运的支持了。

若是国朝的重心正式往北移,那么漕运之重,就会更加地被凸显出来。

漕运耗费,苦的还是百姓。

祁元询是不愿意轻易动弹的,然而皇太子却知道,国朝必须要迁都,且重心必须要往北移。

军事、政治,北地士子如何归心、如何维系国朝在被前朝统治最严固的北地的统治,各方面的考量,都注定国朝得将重心迁往北方。

没有了北京,还有秦府,那里代表的是古朝旧都长安。

选了长安,运输还是得靠漕运,只不过在地利方面,比燕京的地理位置要安全一点罢了。

国朝宗藩制度变革,边地的防卫,不能只靠藩王,天子定是要将兵权收回来的。

如此便需要京中及时地对边境,尤其是辽地等处做出反应,既然如此,倒不如选择已经成体系且更能掌握的今上旧藩所在。

左右祁元询待在京中,只读书也没用,天子便令太子上手一些从前他为藩王时要处理的庶务。

只不过是因为游历偶过北京,又因事停留,现在却有了天子、太子两京治事的雏形。

这样在后面几代天子中已成惯例的安排,乃是后话,且先不论。

只说这日朝鲜终于又派特使前来,说的却不是世子能否在南京留读之事,也不是之前将大周的火气拱得不行的争议地的事,而是朝鲜国王李旦病重,令世子李芳远监国,又准备退位的事宜。

世子监国了,眼见着老国王咽气之后他便要登基,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不能来大周读书。

原本争议的内容,现今便只剩下了争议之地这一项,朝鲜那边也很快搁置下来,服软了。

对他们来说,现在要紧的,便是请上国加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