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滑不溜秋地一闪身跳出了马车。
他这一开溜,还没等人反应过来,整个车篷内便只剩下了元清濯与姜偃两人。
“阿偃。”
她唤他。
姜偃的心瞬间凌乱。
她朝他靠了过去,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觉得他近日似乎清减了许多,人看着支离憔悴,隐隐现出一种委败之色,像是强打的精神,有那么一瞬,令她有种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少年之感。
她几乎立刻就想要逼问他是怎么一回事,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按时睡觉,怎么又把自己料理得这么糟糕!
“姜偃。”
她板起了脸。
“你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觉得生气,觉得委屈,就作弄自己,好让着紧他的人心疼?
姜偃垂面,自嘲一笑:“公主不理我,我只是条丧家之犬罢了,谈何脾气。”
元清濯心念一动,竟真的疼了起来。
“我不过是避了你几日……你试想想,我的夫君告诉我,我的弟弟谋害了我的亲爹,而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晓的。说来,就算这是铁证如山的事实,可是谁能够轻易地接受?”
姜偃一滞。他承认,确实,这很难令人接受。若是换一个心志不坚的人,甚至有可能会彻底崩溃。
脸颊微暖,落入了温软香馥的一双手掌之中,被轻轻地托起,姜偃几乎不敢与之对视。
元清濯道:“你说,我是不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