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但我所言为真,公主若想要证据,我亦有。那一夜公主来听泉府找我,其实我未醉。只是那时不愿公主搅进这场漩涡里来,并不能告诉你。至于而今,公主想要与我成婚,但若连先帝真正的死因都瞒着你,我怎敢便说当你的夫婿。公主,现在选择在你,还要……与我成婚吗?”
他的手还挂在秋千绳上,一动都不动。
执拗地望着她,等待着她一个宣判。
她大概还 不知道,三年前雨夜狼狈奔逃开始,他再也没敢幻想能够拥有公主。他在深渊之下踽踽独行,作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无数次拒绝深渊外那抹光刺穿云层照下来,可是她却一定要当那束光,把他拉出来。
如果这一次,她放了手……
也不过就是回到原来的地方。
可是由奢入俭难,他现如今,如何还能回得去!
元清濯皱着眉,“还有谁知道?”
“不多,就我所知的,只有我。”
元清濯点了一下头,转身大步离去,声音很快消失在了步道尽头的一株石榴树后,再没回头。
姜偃停在秋千索上,吹了许久凉风,直到镜荧来寻,只见公主又不负责任地撂下先生跑了,先生腿脚不便,他动都动不了,寸步难行,公主居然每次都这么狠心!
镜荧撇嘴,如果不是先生喜欢公主,他应该也不会一次一次地原谅公主的可恶可恨之处的。
姜偃仿佛忘了镜荧何时停在身旁,微笑了下,喃喃道:“镜荧,先生我是不是自作自受?”
满墙紫藤弄影,鳞光流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