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模样,你也没矜持多久嘛。
到现在还跟我还假正经呢,睡都睡过了,我早把你看光光了。
说到这,不免又想到一事。吕归州的话还在她脑中不断盘旋,令她揪心不安,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她忍住手指的颤抖,朝他伸了过去,托住姜偃一臂,扶着他慢慢侧过身。
她想要看,他的背。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揭开绸衣之下的真相时,她的手还是不免捂住了嘴,发出难以自抑的泣声。
她记得吕归州说的话。
也记得那身从他身上脱下来的带了皮肉鲜血的外衣。
她应该能想到,当时的伤情会是何等可怖,可当她真的直面这些旧疮疤时,她还是忍不住,完全忍不住!
一直到现在,姜偃背上的伤都还是如此可怕,皱皮腐烂过,颜色乌紫,泥泞不堪。摸上去,到处都不平整。可想而知,火炭浇在背上有多痛,就像是炮烙之刑,几十块烧红的铁钳一齐压在背上。
那日,她炸了听泉府的厨房,姜偃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情,对只是普通烫伤的她说出“我也会受伤”的?
尽管这些烫伤应该已经不会再跳出来作祟,令他难捱了,但却仿佛是烫在她的身上一般,令她呼吸都变得艰难了。
她欠他的,负他的,伤他的,可实在太多了!
他竟还是……义无反顾地对她好啊。
她伏在他床边,再一次地痛哭流涕,哽咽失声。
这一次,镜荧回来了,他在外边敲门,敲门声令她抬起头,用力擦去了脸上泪痕,只听镜荧说道:“公主,谢师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