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了外间,裴钰呼了口气,蓦然,又轻轻笑了下,自嘲道:“我本来还以为我是有机会的,但今日我知道,不可能再有了。”
苏嬴即姜偃。
这么深的仿佛孽缘一样的羁绊,还有谁能够介入到这之间?
他是再也不能了。
元清濯扒着门框,聚精会神地戳着纱窗,根本没听清裴钰说了何话。
他转眸,发现自己自我感动了老半天,公主无动于衷,心生一叹,那抹嘲意更深了。
他转身领裴家军离去。
这一回倒是很快,元清濯没来得及不声不响地戳开纱窗,里头便已经好了。
镜荧将门拉开地一瞬,元清濯大马金刀破门而入,直闯里间。
姜偃身上被换下来的血衣搭在一旁,大夫朝她解释:“好在这些都是皮肉之伤,并不碍事,姜公子衣袍上的血,看情况大部分都不是他的。只是他这腿,大约会令他很难熬,老朽就用银针先封了他的穴道,令他昏睡不醒,以免疼痛难忍,人会吃苦头。”
元清濯点头,“有劳。”
此时她已完全平静下来,道谢之后,请枫馆的下人去置热水。
“伤口忌讳碰水,只需为姜公子擦脸和手脚就可以了。”大夫道。
元清濯表示记下了。
为他擦身,只是因为姜偃素来爱洁,大概容忍不了自己一身脏污吧。她送他们出去,连同镜荧一道挡在了门外。
她端了一盆热水走回来,架在木架之上,拧起热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