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是北胡沙匪的打发,身份奇诡,犹如沙漠幻影,忽而在左,忽而在右。但在轻灵诡变的同时,还能保持拳拳到肉的重击,每一刀都是开山裂石之威,是何其惊人。
元清濯近战从来不怵,以一敌一也完全不落下风,但当时几乎是以一敌二十。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方尽是精英?
断石之下,是草叶碎落,削得齐齐整整,就像在砧板上拿一 把菜刀斩断一般。
如果说,这还不够令元清濯肝胆欲裂,但下一瞬她就在叶尖上,发现的残留枯涸的血迹。
一滴血被发现,通常意味着,不只留了这么一滴。
元清濯动作先是迟滞,但随后,她像是疯了一般去扒那片假山草木,果然,不只那一处,是好多处,都留下暗红色的醒目血迹。
这时,连裴钰都追了过来。
他皱了皱眉,用一种并不能取信于人的说法安抚元清濯:“公主,这并不一定就是姜偃的……”
元清濯一动不动,夏日炎炎,身上却如在冰窟里泡着,打了个寒噤,齿关轻颤。
“公主,先别顾着伤心,我们找找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血迹,能否沿着这条线索找到姜偃。”
元清濯无力地靠在假山上,裴钰身后,裴家私军听从裴钰号令,都开始分头找。
元清濯既怕找到姜偃的血,又怕再找不到一丝的线索。
裴家军也算是能征善战,个顶个的精英,但一行人除了这么一处,在这附近没见到其他什么打斗的痕迹。因此推测,姜偃定是引他们到别处去了。
元清濯请裴钰仔细回想,在发现自己躺在假山后不省人事的时候,还有没有其他的可疑之处:“求你了裴钰,你好好地想……”
她近乎哀求。
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小满,只有他从小跟在她身后求她看自己一眼的份儿,哪怕她出手打自己几拳,他也甘之若饴。可,她今日为了姜偃,居然用如此低三下四的口吻来请求他。
裴钰虽然心痛,但他爱莫能助:“公主,我是真的没有发现关于姜偃的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