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怎么这么白?”
元清濯试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好在不烫,一把搂住他肩背,一臂横在他腰上,托他稳住身体。
“阿偃,是不是很疼?疼你告诉我,千万告诉我……”
男人呼吸微弱,但极有节律,像是一个修习过内家功夫的人所用的吐纳之法。元清濯知道,这些功夫如果练的是童子功,那么长期坚持下来,不但有强健体魄的功效,还能促进内外伤的恢复及愈合。
但,姜偃都已经这样了,她一碰到他,他还是会不可避免地将整个人紧绷起来,因为疼痛脱力和此刻的过度用力,整个身体绷得几乎都在轻颤。
俨然如同一种肌肉记忆,甚至或许根本不受他自己控制。
而在镜荧和开权的搀扶下,他并不会这样。
这到底是为什么?
阿偃……对女人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吗?
只是当下,姜偃因为疼痛已经全身冒汗,不再适宜追究这些末节疑问。
离枫馆还有老大一段距离,她用双臂抄起他臂膀,将一个还要足足高出她一个头的男人背了起来,脚步飞快地往枫馆奔去。
这是第一次,元清濯抱怨枫馆明明就建在宫城一角,可以说明明看着近在咫尺,可是望山跑死马,这段路竟是漫长得出奇。
她背着姜偃健步如飞消失在了拐角以后,从覆满阴翳的窄道里,慢慢地踅出了一道人影来。
——正是今日满腔热血赶往爆破点,然而终究迟了一步的裴钰。
望着他们默契地交谈,他发现自己竟是如此无用,帮不上公主何忙,现身不现身,居然没有任何差别。
突然而来的自卑作祟,驱使他没有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