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武尚武,从来不是乖觉温顺的小绵羊。这一点,皇祖母和皇弟应该都非常清楚。
“公主……”
梅德行劝道。
“时辰不早了……”他指了指外头黑魆魆的天色,“切莫再晚了时辰。”
元清濯看他一眼,一脚踢翻了一只杌凳,冷冷地抱臂道:“不去!谁爱去谁去!”
梅德行一怔,继而神色为难道:“公主这不是让小的们为难么,公主一向是最体恤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不去就是不去,天塌下来我也就这话。你去告诉皇祖母一声,什么事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谈,好好商量,谁心里有不满都冲我来,至于动了我的人,那就别想再谈了。”
她起身朝内房走去,只留下一串湘帘被肆意狂躁拨动的急促乱晃声。
“银迢橘兮,送客人出去。”
梅德行在原处停了一下,哀叹自己这曾经的公主府大管家,也沦落到“客”这个地步了。公主素来护短,脾气极硬,如今正是触了她的逆鳞,只怕是不好再久逗留,在两位美婢的护送之下,趁夜离了公主府,回宫复命。
元清濯仰头倒在凉席上,迷迷糊糊想着事,这一晚大出所料,太皇太后没有再派人过来。
皇弟也没有。
好像撺掇了许久的婚事,惹出了这么多热闹,蓦然归于风平浪静了。
这一夜又做了一个血淋淋的梦,是无头苏嬴朝姜偃索命,他的指甲已经有三寸长,一把掐住了姜偃的脖子,就在他光洁如腻的颈后掐出了七八个汩汩 出血的指洞……
第49章 苏公子的棺,是空的……
噩梦之中惊醒以后, 元清濯背后是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