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公主请回!”
姜偃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加重了语气,几乎是不容置喙的命令式口吻。
元清濯被他的逐客令堵死了退路,欲言又止,只是好几次抬起头,看到姜偃眼中的严肃与冷静,她终于败下阵来,丧眉耷眼地垂下了脑袋,两臂也僵硬地收回了袖中。
既然如此,是真的不能回头了,那 就只有转过身,用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魄力与毅力大步继续往前走。
只是,胸口为什么竟会这么涩,涩到,仿佛有股热泉直冲眼眶。
最终,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带着一股几乎有什么要扎穿心肺的苦涩不适之感,快步走出了听泉府。
她这一走,惊动了院落里正在翻晒药材的镜荧与开权二小童,他们见公主眼眶红红情势不对,立刻奔来后院溪桥。
先生雪衣玉冠,停在那道脚下不断淌过流水的石桥上,似乎感到难忍,屈膝咳嗽了一声,便跌倒在了桥上。
知是先生腿疾又犯了,镜荧开权俱都吓了大跳,立即冲上去扶住姜偃。
姜偃的额间沁出了微微湿汗,仿佛已因为痛楚隐忍到了极致,镜荧见状不对,忙扭过头:“开权,你快去把止痛散拿来。”
“噢噢!我这就去。”开权转身跑向听泉府的药库。
镜荧扶住姜偃,往一旁石墩而去:“先生,你坐会儿。”
姜偃腿脚吃力,已经无法站住,只能屈膝拖行一畔的石墩上先坐下。
镜荧很少见先生如此难受,不知道是公主对先生说了什么,他亦不大敢问。
半晌,姜偃似缓过了一些,呼了口气,唤道:“镜荧。”
他乖顺地点头,矮身蹲在先生脚边,道:“先生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