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我还不知道。”
吕归州蓦然阴阳怪气地噙了一缕冷笑:“公主最好想 想清楚。”
元清濯耷拉着脑袋,又叹了一声:“嗯,找人这件事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你帮我找找吧,到时候我有酬金相谢。”
她起了身,对吕归州抱拳一礼:“听说贵府美妾喜欢西域来的奇菱果,赶明儿送一箱过来,区区小礼不成敬意。”
说罢,她转身而去,还顺走了吕府正厅里剩余的那块糕点。
小妾花了半天的心思,夫君一口都没吃上,全进了情敌的肚子里,她气得不轻:呸!谁稀罕你送的奇菱果?
她不甘心从屏风后转出来,眼眶儿红红的,我见犹怜,像是哭过了。吕归州将她抱在怀里,柔声低语地哄着,发誓绝对不会再喜欢公主,才让她好点儿,只剩下鼻子哼哼了。
元清濯离了吕府以后打道回小院,但在路过听泉府时,望见那一扇半开的铜环大门,定了定神,还是脚步一转,低头朝里走了进去。
开权正在清扫大院,见到元清濯照例是没有好脸色的,不过倒也不算难看,甚至还点了下头。
元清濯长呼了一口气,朝阁楼而去。
姜偃的书房门是大敞开的,他正提笔书写着什么,一身干净如雪不染尘埃的白衣,双腿搭着素雅的新式银狐绒软毯,发色漆黑如墨,端凝静谧,专注无比。
“先生。”
她唤了声,随即察觉到,自己的嗓子好像已经完全干哑了。
姜偃顿笔,抬目朝她看来,眼色有着难得的温和。
元清濯朝他靠近,望着这张近在咫尺、今时今日依旧看不腻令她心动的俊美容颜,心却是极度的苦涩难捱。
她怕是很快、很快就要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