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公主责怪,老管家说得战战兢兢。
元清濯陷入了沉思:“也就是说,连你也不知道,苏公子是谁,叫什么,家住何方,年庚几何,家里还有什么人了?”
梅德行立刻摇摇头:“老奴一心以为他是鸭先知的小倌儿,哪里去打听这个。”
不知来历,不知目的,不知年岁几何……岂非大海捞针?
“他……长得如何?”
梅德行应该对苏公子面貌印象深刻,她想。
梅德行回忆了一番,再度摇头:“奴不知道。”
见公主脸色不愉,颇有阴沉之色,他忙道:“公主,你听老奴说,那毕竟是有三年了,老奴记性不好。而且当时,天色已晚,又是大雨,好几支灯笼都浸了水,着实是看不真切。但老奴只能想起来,那位苏公子,也算是个极美貌的少年男子,只若说特征,那是又高又瘦,府上的甲乙丙丁也算是高头大汉了,比他还稍显不足。”
问了半天,没甚有用的信息。
元清濯不免捉急,鼻子呼呼地出气。
怕公主发火,梅德行急忙又回忆起来。
然而每每一想,那大雨夜的一切又都悉数模糊,只有那冰冷的剑锋抵在脖颈时,那触感今时今日一如眼前盘踞不散,少年冷冽的眼神犹如喋血的野豹,森然阴鸷。
自那以后,梅德行时时梦魇,一直到告老隐退,离开了长公主府,那缠身的噩梦才终于消散。
他茫茫然地想起了一件事:“公主……老奴忽然想了起来,他空手入白刃,打伤甲乙丙丁的功夫,老奴是见过的,见过公主使过!”
元清濯一怔:“什么意思?你肯定?”
梅德行点头,笃定地道:“奴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