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规矩,既不是驸马,便不可与公主一榻而眠。
当时那少年与公主均已和衣而眠,睡意香甜,梅德行叫了几个家丁,将他抬出了公主寝屋。
他遍身吻痕,微微敞露的颈部皮肤,也是红痕斑斑,鬓发凌乱,唇如含樱,羸弱若柳,一睁开眼,一双仿似噙着水的眸子雾蒙蒙的。
少年美艳而干净,就算骨瘦如柴也难掩精致绝美的皮相。
他的外袍松松挎在身上,一苏醒,便发觉自己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周围是黑魆魆的屋子,既无公主寝屋的熏香,也无那方软榻,更没有公主。
他瞬间醒了,正要起身,但立即就被两个家丁摁住肩膀压了下去。
周遭亮出灯火,两名侍婢指引着梅德行提灯而来。
火光映出梅德行鹤发 鸡皮、宝相凝重的脸。
少年微忪,“公主呢?”
梅德行道:“公主着老奴招待公子,至于其他的,那不是你该问的。”
不可能。
少年的瞳孔急遽发颤,挣扎起来,又上了两个家丁,才生生将他摁住。
他不信。
就在方才,他还拥她在怀,她像猫儿一样高傲又慵懒枕在他臂弯中眯着眼,说他很好,她想要他一直陪她睡觉。
他亦说了一生一世,她答应了。
珍重如山,是为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