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荧吃惊:“先生?”
姜偃伸足点地,另取了一柄素油纸面的长伞,撑开伞竹骨,步入细雨溟濛里。
朝着朱雀桥一步一步拾级而上,镜荧停在原地,着实忧心先生的腿。
在这样的天气里,先生现在想必承受的是钻心之痛吧。
姜偃的脚步缓慢且坚定,不疾不徐。
不到桥中央,姜偃便停住了。
戚兰若也不等了,她撑着红伞步态款款如扶风之柳迈了下来。
“国师大人。”
她停在姜偃跟前,稍稍撂开伞檐。
不知在雨里停了多久,她发际的碎绒毛上凝了粒粒水珠。
姜偃冷声:“有事?”
既然等了这么久,那定是有备而来。或许也知道,他今日在一介亭见了谁。
但姜偃算得出,面前的信陵夫人具有眼界与思维上的局限,她不会干涉朝政的事,多半是为了公主。
果不其然。
戚兰若福了福身子,道:“奴家是有一件大事,关于敬武长公主殿下,怕国师被蒙在鼓中,特来相告。”
姜偃的唇抿成一线,脸色冷淡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