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濯本还要再想上听泉府叨扰叨扰他,但一大早银迢就收了一封请帖,说是巡防营的柳将军递来拜帖,请长公主殿下应邀参察新军。
新兵蛋子一年换一批,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但是柳将军与她算是袍泽,过命的交情,自然是要去的,于是只好将姜偃放在一边。
那身铠甲从战场回来后就脱了,积了半个月的灰了,如今再拿出来水洗一遍,还是焕然如新。
银迢伺候着她将盔甲穿上。
银迢细胳膊嫩肉的,搬动盔甲实在费劲,元清濯见她哼哧哼哧的,也才终于想起来:“又是你一人?橘兮那丫头哪去了?”
银迢怔了怔,总不能说,橘兮因为还在为苏公子抱不平而赌气,只要公主还一心扑在国师身上,一日不念苏公子,她便一日装不了好脸色。
银迢看她是疯了,分不清谁是她的主子。
知道这小丫头脾气倔,是公主半道上捡的,这么多年了还没学会规矩,但不论如何不该将私人情感带进自己的本分里。何况她和那姓苏的又是什么情分,莫不是喜欢他,才一直这般心心念念着不忘。连公主都早不放心上了。
等送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公主出了门,银迢就折回小丫头房里,橘兮还赌着气,盘着两条腿抱膝坐在榻上不动。
不得不说橘兮的手艺是巧的,这几日没她伺候公主,银迢都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今日公主又问起了橘兮,银迢便想着再回来把她劝一劝。
“别想了,”银迢挨着她坐榻上去,却被这小丫头冷冷瞥了一眼,心里头也颇为吃惊,“怎么你气性这么大,还放心上?”
橘兮盯着她,起初一动不动,后来,她终于忍不住了,火山似的喷发出来,两眼通红地咆哮。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扑在公主身上赶着送她去出征,你就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银迢确实不知。
那个大雨夜她追着公主去了,没再去在意,那个奄奄一息倒在褥中的少年。
听说后来他 被老管家偷偷处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