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美貌给人灵魂一击,元清濯心旌摇曳,红唇轻绽:“何必见外呢,我阿弟唤你先生,我同他辈分一样,那便也唤你先生。先生方才说算不出我红鸾星动,那可真是糟糕,莫非我这一辈子就嫁不出去了?”
她在告诉他,方才她就在门外,把他说的话全听了进去了,这个问题他好好回答。
姜偃道:“公主命贵,臣算不出。”
元清濯“哦”了一声,毫不掩饰她的失望之情:“我还以为是算人不算己,我和先生你有段姻缘呢。”
姜偃的雪袖被殿内不知何处而来扰乱的风撩拨得道心不坚,竟有几分颤。
“绝无此事。”
他嗓音清冷,犹如玉石作鸣,看向一旁,漆黑的睫羽遮去眸中全部的光景,隽秀的脸稍显苍白冷淡,轻扬声唤道:“镜荧。”
不多时一名骨骼纤细的惨绿少年寻了进来,臂弯上搭着身厚实的银绒雪青鹤翎纹大氅,元清濯心神一动,忙看向姜偃:“先生,你别急着走啊,咱们说会儿话好不好?”
镜荧已将大氅搭在了姜偃膝上,扶住了圈椅,轻巧地转了个头,这时元清濯才惊讶发觉,姜偃坐的这个模样与圈椅一般无二的东西,原来是个轮椅。
他腿脚不好?
好端端的玉人,可惜啊。
镜荧推着先生朝外走去,快迈出门时,元清濯如梦初醒当机立断地跟上去,打算与先生再温存叙话,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就见先生轻拂了下雪衣,指骨修长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镜荧推车的手停了,长公主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了。
她屏住了呼吸,一时间想,难道他也有这样的想法?
姜偃转过眸,声音听不出情绪:“公主的丝衣不耐雨水,回去时请用马车,勿再跟着臣下。”
元清濯一阵迷糊。“嗯?什么意思?”
姜偃不答,他身边的少年回道:“回公主话,先生说今日会有大雨。”
长公主看了眼天色,指着顶头的艳阳,尴尬地道:“先生倒也不必避我如虎,就夸大其词,这……能下来一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