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茗闻言双膝一软,不受控制地朝裴熙跪了下来, 颤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皇上……”
裴熙抬起手, 制止道:“你什么都不必说了, 自己到慎刑司去招供吧。看在你服侍了朕这么久的份上, 只要你吐得够干净,朕就不让人给你用刑。”
之茗颤抖着喘息了一会儿后, 好不容易才能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皇上……皇上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裴熙今儿个心情好,便耐着性子与她多说了两句:“早就知道了。具体来说,就是朕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当初是齐嫔给朕下的药。”
之茗是个聪明人, 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道理:“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 皇上还肯留着奴婢……就只是不想打草惊蛇而已,是吗?”
“你算是说对了一半儿。另一半的原因是,就算朕找借口把你给调走, 慈安宫那边定然还会想办法在乾元殿安插或是收买新的眼线。你呢, 虽说背叛了朕,但你对朕终究还是有几分情意的,对吧?”
回想起自己曾经被柔妃狠狠打过的那个巴掌, 之茗的手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你不得不遵从柔妃的命令,和琴心一起配合着给朕下了药。可你为了维护朕的名誉,并没有按照柔妃的计划将朕那日膳食的留底销毁,从而让朕破了慈安宫所设下的局。”裴熙说完后,心情复杂地微微一笑,“所以朕相信你不会做出真正伤害我的事情,这才会将你暂且留下。”
“皇上……”之茗忍不住哭了起来,“奴婢知道,皇上待奴婢是真的好,是奴婢辜负了皇上的隆恩。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奴婢也不想……”
“罢了,这些话你就不要说给朕听了,留着到慎刑司说去吧。你我主仆情分,今日就此缘尽。”
裴熙说完便看了一眼一旁的危江,危江会意,半拖半拉地将浑身无力的之茗拖了出去。
向来同之茗要好的之菀等人见了,都一脸吃惊地愣在那里。
还是之蓓胆子大些,战战兢兢地过来询问裴熙可有什么吩咐,算是比较委婉地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
裴熙怕吓到她们,安抚道:“别担心,只是之茗一个人犯了错而已,与乾元殿里的其他人无关。”
之荷年长些,脑子转得快,结合今日姜太后突然将柔妃下狱之事,一下子就猜了个七七八八出来:“皇上,之茗可是柔妃的人?”
裴熙微微颔首道:“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