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睿王仍在华北赈灾,严格说起来温太后一党的势力和姜太后一党相比略有不足。
丁德惠没有办法,只得长叹一声,自己抗下这巨大的压力,咬着牙上前道:“老侯爷话说得好听,可皇上若是执意不肯颁下罪己诏,这天下百姓的怨言该当如何平息?难道要让皇上像历史上的暴君一般大开杀戒,对大齐的老百姓们痛下杀手吗?!”
事发突然,老靖宁侯又久不理政,今日来时他只知道要替裴熙扛下压力拒绝颁下罪己诏,可如何才能化解这场风波,老侯爷心里一时间也没有万全的计策。
就在局势再次陷入胶着之际,处于上首的慕水寒抱着双臂凉凉开口道:“丁大人,你是当我慕水寒 死了吗?我不说话,你们还真就当我不存在了?”
丁德惠闻言心中咯噔一声,没想到一直在那里隔岸观火的慕水寒竟会突然开口。
今日朝裴熙发难之前,丁德惠等人自然是将一切变数都考虑在内的了。
根据他们分析,慕水寒大权在握,功高盖主,他比任何人都巴不得皇帝倒霉,应当不会蹚这趟浑水才是。
上回裴熙当众昏倒之时他之所以维护裴熙,是因为事情发生在宫里,有他殿前司保护皇帝不力之嫌。慕水寒是为了撇清自己,才会帮助裴熙调查的。
而这次不一样。“昏君无道,降下天谴”的传言是从外地流传入京的,与慕水寒并无干系。
慕水寒只要坐山观虎斗就能进一步削弱皇帝的势力,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没想到,慕水寒并没有隔岸观火到底。
看他的意思……似乎是又要维护皇帝了?
“老夫并无此意!”丁德惠面色肃穆,十分紧张地说:“不知殿帅有何指教?”
慕水寒幽幽道:“我就是觉着吧,你们在这里争来争去的没什么意义,不过是浪费口舌罢了。这场天灾究竟是皇上引起的,还是意外,叫钦天监监正前来测算一番不就明白了吗?你们这些凡人又不知晓天命,在这里争个什么劲呢?”
见慕水寒并没有直接地为皇帝说话,丁德惠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自己先前的猜测并没有错。
只是让钦天监监正来给皇帝测算……只怕是会节外生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