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术不正的人是景王,对于那些没有参与叛乱的将士,不应过于苛责。”知道自己是皇帝之后,裴熙第一次产生了干预政事的欲望。
萧宴颔首道:“皇上所言极是。只是朝中目前对于如何处置那些川军,有些不同的声音,因此水寒只能暂且将他们看押起来,留后处置。”
裴熙好奇道:“朕还以为,慕水寒如今说一不二,朝臣们只要听取他的意见就好了呢?”
从萧宴刚才说的那几个武将名字就能看出来,如今大齐得力的武将寥寥无几,且萧宴之父远在西北,宁国公世子容陵又不露锋芒,十分低调,慕水寒将景王军击溃之后,可不是大权独揽了吗?
“水寒回京之后,虽接管了殿前司,管控了三大营,但他毕竟还年轻。先前皇上年少,无心政务,朝中大事 多是由几位老臣来操持的。这些老臣大多已是两朝甚至三朝元老,资历深、人脉广。”萧宴大着胆子说出实话:“若不是水寒手中有兵,未必能压制得住这些老臣。即便如此,水寒的兵和剑,也只能镇得住怕死之人。那些敢于死谏的老臣,就是水寒也要敬上三分。”
裴熙彻底明白了:“原来如此。”
看来慕水寒在朝中的地位虽高,但远还不到姜太后所说的只手遮天的地步。
姜太后如此不客观地看待慕水寒,不知是不是她与慕水寒有过什么私人恩怨呢?
……
萧宴退下之后,裴熙服了药,又去永寿宫给姜太后请安。
姜太后的消息很是灵通,一见裴熙就说:“听说皇帝早上去了慈安宫?”
见裴熙点头,姜太后欣慰又有点不是滋味地说:“皇上做得对,温氏是嫡母,不管怎么说,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只不过皇上可千万不要被温氏的表象所蒙骗!那温氏看起来青灯古佛的,却不是个省油的灯。”
裴熙心想,您这盏灯也不怎么省油。嘴上只道:“朕知道了。”
姜太后见裴熙顺从,满意地笑道:“皇上已经能够出宫走动了,看起来气色也好了不少,可是大好了?”
“还在服着药,不过已经减成了一日一次。太医说现在天暖,朕只要不剧烈奔跑,出来走走还是不碍事的。”裴熙说着,指了一下自己额角的伤痕,“就是这里,一时半会儿怕是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