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大胆啊,里苏特。”
我从不吝啬夸赞。
“但是......你有想过这样说出来的后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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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又如何呢?
那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假身份,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任何用处。既不能知道我的真实面孔,也无法知道我的名字。
那个身份已经被彻底销毁,没有再被使用的机会。
安全的选择应该是将这个猜测藏在心里......而不是当着我的面说出来。
而我相信......他也知道这一点。
里苏特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他低声开口:
“......是吗。我原本只是怀疑,但听到您的答复,终于确认了。”
我倒不这么觉得。
就算我矢口否认......已经被扒出来的信息也是已经确认的,这样的举动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只是打算用来诈我就不太符合他的性格了。
“对我而言......未来只是一个梦——也许那个梦过于真实了,但对现在,却的确没有发生。”
他说。
“甚至......对同样知道那个梦的您而言,也只是一个笑话吧。”
“......”
我没有回答他。
毕竟我与他的状态不太相同......他说是梦,实则是对他确实发生过的现实。而对我而言,就确确实实只是梦了。
未曾发生的、虚无缥缈的梦。
......啊啊。
我想起来了。
里苏特也是特例。
除了荒木庄那群人与荷尔·荷斯以外的「特例」。
被扭曲历史的世界在他眼里......究竟是何光景?
他拥有的记忆又是怎样的——
“我混乱了一段时间——却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是真实的。”
他继续说。
“boss......有相同的困惑吗?我会这样想。”
——你拥有了怎样的记忆?
——这的确让我感到好奇。
只是......
“里苏特。”
我低笑着,接管了身体,在开始产生变化之前开口。
“你知道的吧......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吧。”
你知道这样坦白的后果是什么。
是的——你很清楚。
你很清楚......我不会容忍任何一点危险存在。
那时候放任你活下去是慷慨、是玩味,但在这之间有一层薄薄的面纱,只要站在后面,就是安全的。
可你却偏偏挑开了它——
说想见我。
这样告诉我,只会有两个后果——
死亡。
或者彻底地、将那个项圈桎梏进自己的血肉。
他沉默地看着我。
他瞧不见我的脸......教堂门口不在彩窗投下的光能照到的地方,黑暗像一道分界线,横在教堂中间。
这是一层迷雾——
但他一定知道多比欧已经不在了,站在这的是我。
如果是里苏特——如果只是里苏特,大约会试试暗杀我。
对,他甚至......差点成功过一次。
但是他不只是里苏特。
他做过那个梦、抵达过那个现实。
他还惦念着这个「家族」,惦念着暗杀小队。
他无法这样做——正如同他没有向波鲁纳雷夫道出更多的、关于我的消息。
——对吗?里苏特。
我等待着他的反应。
而他确实给出了我想要的答复。
他垂下眼睑,却没有盖住颜色漂亮的双眼。
温驯又镇定。
“嗯,我知道,boss。”
——一如那时候我所见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