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莲站在台阶底下,身姿挺拔,如此温和守礼的模样,又原本就带着一种清澈干净的气质,令人只是这般看着他,便觉得舒心。
“傅老师明天见。”赢秋站在那儿,朝着他影子的方向将自己手里的书包递过去。
傅沉莲看她一眼,接回书包,轻应一声,“嗯。”
当黎秀兰扶着赢秋走进门去,那两扇门应声合上的瞬间,他盯着那斑驳失色的木门片刻,那张冷白的面庞上便好像骤然少了几分刻意的温和,他转身时,便将眼镜摘了下来,再无镜片遮挡的那双眼瞳漆黑深沉,多了些难以言喻的暗淡。
走在寂静的长巷里,他闭了闭眼睛,捏了一下鼻梁,却又在下一秒忽然停下脚步,那双眼睛睁开时,便盈满了锐利的光。
手里的眼镜被他毫不犹豫地扔了出去,极其准确地打在了矮墙上方那一团凭空出现的暗紫的光。
“我说你这朵小花儿是不是有毛病?”
那团光铺散开来,便是一道无形的结界,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蹲在墙上,身后还有毛茸茸的尾巴在晃来晃去。
他一手撑着下巴,好奇地打量底下的那个年轻男人。
“又是上大学,这又是当老师的,你作为妖你丢不丢人啊?咋还混到这份儿上了?”他在在那儿慢悠悠地说着风凉话,末了还嘿嘿一笑,“我之前都跟你说了,你做这些没意义的事儿干啥,还不如听了老子的建议……”
他话还没有说完,身体便已被一阵淡金色的光芒缠裹着,拖下了矮墙,直接摔在了地上。
男人吃了一嘴的泥,还没发怒,抬头就见傅沉莲已经扔掉了书包,只略微转了转手腕,便朝着他走过来。
窄巷里的矮墙和青砖都被强大的气流震得碎裂得更狠,男人做梦也没想到,他会被看起来不过只是一朵“柔弱”的花给揍出了原形。
他几乎被打得全身的骨头都错了位,这会儿正被傅沉莲掐着后脖颈按在墙上,他没办法回头,连鼻血都没办法用爪子去抹,他只能听见身后的人语气平静地说,“如果你听不懂我之前的话,那么我再说最后一次,”
“你们这些东西的所有事情,我都没兴趣管,你也最好不要再来找我。”
他的指节稍松,便见那只狞猫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他的那双眼睛里流露出几分嘲弄的神色,声音轻缓,却无端令人背后生寒,“否则,我就把你们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