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淳仁望着凌御也叹气,“痛失佳婿啊。”
说完不再说话,把凌御晾在那里,自顾看书。
凌御走出监牢就冷下了脸,“那我就看看他给你的恩宠究竟能抵偿你几次罪。”
……
午后,日影西斜,空气中依旧一丝风也没有。
苍灰色的司狱司外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青绸马车,当凌御出来后,马车里面的人就掀开了一角软帘,操着一口娇软声腔的谢玉仙喊道:“表哥,你上车来,我有话想和你说。”
凌御顿了顿,走到车窗外,望着她红肿的半边脸,沉声问,“你的脸怎么了?”
谢玉仙一下子险些哭出来,隐忍着道:“我父亲、我父亲真的泄露了乡试考题吗,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表哥,我听闻你们司狱司刑罚严苛,活着进去的多出来的少,你、你千万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对我父亲用刑可以吗?”
凌御冷嘲,“你父亲很乖觉,不必用刑,该招的都招了,你父亲圣眷隆重,他也不必你东奔西跑的往外捞他。你如今贵为北平王妃,谁还能打你,北平王?”
谢玉仙强笑道:“表哥,我没事的,不是、不是王爷,表哥既然说父亲终会有惊无险,那我马上回去告诉嫡母,免得她担心。”
“看来是盛国公夫人打的你。”
谢玉仙哭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本信重表哥能明察秋毫,有罪便罚,无罪释放,便不愿意来打扰你,可母亲担心坏了,我不怨她。”
“怨不怨是你们母女的事情,和我说不着。”
说完凌御就想走,谢玉仙扯开软帘,泣道:“凌御,我有些悔了。”
凌御回头望她,忽觉她和以前长的不一样了,和心中那个小仙女的影像差距越来越大,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
眼前的谢玉仙,失去了一层光,脸上五官的缺陷全都暴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