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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隆庆发出一声鄙夷的冷嗤,“茂陵侯也算一代人杰了,不成想有你这样给他抹黑的女儿。”

司寝女官捂嘴一笑,“王爷,这黄莺儿襁褓之时就被罚为贱籍了,她可是从青楼长大的,耳濡目染之下早和那些腌臜的妓子一样了,她去年能得大花魁还是打着侯门女的名号呢,她是一点也不怕玷污了祖宗。”

“本王这一万七千两银子不能白花。”宗政隆庆嫌弃的看着黄莺儿,道:“荣国公总是提醒本王要笼络勋贵,往日也没什么好东西赏他们,不若就把这大花魁和他们共享吧,能和本王享受同一个女人,没有比这个赏赐更能体现本王对他们的重视的了。”

司寝女官捂嘴笑问,“王爷,先送给哪位勋贵合适呢?”

“颍阳侯吧,颍阳侯待本王之心最为虔诚,多有孝敬,就先给他。”

“是。”

黄莺儿不敢吭声,在心中想,熬过这三日就好了,我又是大花魁了,回到楼子以后除了拒绝不得的权贵,是可以设置条件挑选入幕之宾的。

大花魁就是整条玉楼春大街的花王,所有妓子见了我都要行礼,做官妓,我做到了顶级呢。

春风十里不如你,三千佳丽不及莺,莺儿你是最美的!

仿佛从这句口号里汲取了力量,黄莺儿咧咧嘴露出了对着镜子练出来的最妩媚的笑容。

三日一晃而过,细雨霏霏。

黄莺儿披头散发被从东安王府后门赶了出来,后头跟着怀抱琵琶抹眼泪的丫头小茴。

打着水墨油纸伞的漾漾笑嘻嘻的走向黄莺儿,“等你好久了,我来找你分钱啦。”

黄莺儿露出一抹僵硬的笑,身子就踉跄起来,漾漾赶忙上前一把接住她抱在怀里,笑着和她分享自己的快乐,“那夜你被东安王接走后,我就去找隔壁的北平王夫妇打麻将了,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我是官妓,遇赦不赦,一生都要在教坊司下的青楼服役,直至死亡。”

黄莺儿猛的抱住漾漾,被雨水淋湿的眼睛露出凶光,“我父亲没有谋逆,我们会翻案的,我相信阿御,为此,我可以牺牲所有,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