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繁兄妹几个除了卫素齐齐摇了摇头。
卫放更是大惑不解,拿手划拉一下:“祖母,往常您老不是说我们才是袖里胳膊,什么时候姓谢的也裹进衣袖里了?这都几支胳膊了,正正反反都没处长……”
国夫人气得一拍桌案:“滚,回你院里挺尸去。”
卫放“喏”了一声,嘻嘻哈哈告退走了。
国夫人看看卫繁三姊妹傻呆呆的脸:“都去罢,早些歇着。大冬寒天,也不用大早起来陪我用膳。左右咱们家在外头没好名声,还不如舒坦些,叫那些诗礼人家三更起吧。”
卫繁低头偷笑,姊妹几人携着手告退,出了荣顺院各自话别回去安睡。
薄霜如细雪,冷月挂寒天。
卫紫跺跺脚,揣紧小手炉,心里还惦着请帖上染的月季香,跟于氏道:“娘亲,我想来想去这事有古怪,定是有人要害二姐姐,唉!二姐姐就是个呆子,还不以为意。”
于氏深以为然:“我看啊,说不定就是你大姐姐干的,故意让繁丫头起疹子,谢家不知道繁丫头闻不得月季花香,卫絮还能不知道?旧年你伯母为了繁丫头,大张旗鼓地铲宅内外的月季,定是刺痛了卫絮的眼。那丫头可怜归可怜,偏长年挂着个脸,锁着个眉,捧着个书,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卫紫斜一眼于氏:“什么嘛,哪是你不喜欢,明明是大姐姐不喜欢你。”
于氏气得想给女儿一记,恨声道:“她是清流,我是俗流,她饮风吃露,我吃五谷屙……”
“娘亲。”卫紫掩鼻跳脚。
于氏笑着止声,又拉起卫紫的手,捏着她手腕上一只錾花鸟嵌红宝的镯子:“俗不俗啊?”
卫紫缩回手腕噘噘嘴,笑着撒娇道:“我几时嫌俗了?过几日去谢家,娘亲把那串百宝金璎珞给我戴,还有那支九重金楼钗也给我插头上。”把玩一下腕间镯子,嫌弃道,“这只镯子不新了,我要那只八宝臂钏……”
“大冬天的戴什么臂钏?”于氏横她一记。
卫紫抬抬下巴:“也是,是不大合时宜,况且也显不出来。那我要那串百花缠枝金腰铃,人未到声先闻。还有那件过年备的织金雀裘先穿了罢,也叫那群寒酸鬼开开眼。嫌我俗,我再俗,身上随意挑出一件他们谢家后辈也不是轻易置办得起的。”
“什么寒酸鬼,人家那是藏拙不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