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氤氲室内,门窗重新合起,屏风围合,立马将原本就静谧的房间烘的暖色生香。
看着这情形,明黛忽然想起了她嫁给秦晁的那个晚上。
也是门窗闭合,竹屏围合,她为他抹药治伤。
而今,这官驿的贵舍比当日那个小乡村舒坦不知多少倍,可置身其中的感觉,却微妙重合,又不尽相同。
原本,明黛在心情略微平复后,生出了许多担忧。
譬如秦晁和楚绪宁这一闹的后果,尤其楚绪宁还见了血,怕是会很麻烦。
又譬如众目睽睽之下,她下意识射出那一箭,甚至跟着秦晁来到官驿亲密相处会惹来多少非议,父亲和母亲又会面对怎样的舆论,哪一件都不是小事。
倒不是后悔害怕。
只是当初她与明媚回家时,父亲和母亲辗转安排,就是为了给她们攒一个体面的说法。
如今她不顾一切,这说法怕是会遭到质疑,也叫父亲和母亲白忙一场。
然而,当眼前的情形令她想起许多过往时,她忽然就把那些忧虑抛开了。
无论如何,至少在今日,她先心无旁骛的陪陪他。
今日之后,无论面临什么,她来扛就是。
秦晁吊着手,脱衣裳并不方便,明黛蓄足了耐心,一点点为他褪下。
男人的身躯露在眼前时,明黛怔愣了一下。
不过半年时间,他身上的疤痕已消去大部分。
除了几道较严重的大伤还隐隐发白,其他地方比之从前不知好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