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谈不上生气。
可能是因为最初见他便是坦率大方之态,以至于相府之事后,她对他的感觉陡然复杂起来。
说不上为什么,她就是不希望看到他行事迂回复杂,凭算计起步,又或是冲动不计后果,浑身透着危险。
他干净澄澈的眉眼和笑容曾打动过她。
明黛问:“正经递贴子,有这么难吗?”
秦晁又一挑眉,竟放声笑起来。
明黛被他恣意的笑闹得颇不自在,迈步就往里走:“你尽管在此笑个够。”
手臂一紧,她被他拽住。
他正对她,她侧对他,男人低醇的声线在一侧响荡:“我说郡主,你是不知道自己每日要丢出去多少请帖吗?下官夹在里面的殷切期盼,怕是不知被扔多少回了。”
明黛虚眼看他:“继续编,你当我没看过那些帖子吗?”
说的像是他正经递过无数次,都被她扔了似的。
秦晁眼尾轻挑,惊喜含笑:“所以,但凡看到我的帖子,便一定赴约?”
忽又作惊讶状:“你不会每日都翻找了吧?若是这样,我得给你赔个不是,明日起,一定每日一封送去国公府,郡主尽管扔着玩儿。”
明黛唏嘘:“秦晁,你哄姑娘时,都是这副样子?”
秦晁嗤笑:“没见识了吧?我哄姑娘?”
他微微倾身,漆黑的眼里全都是她:“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从来都是姑娘哄我。就是那种最漂亮、最温柔、最善解人意、最有本事的,哄我。”
他说这话的语气,含着不加掩饰的情意,像是在对她说自己最珍贵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