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浓黑的墨在水中晕成一朵朵黑色的花。
那日她写家书前,偷偷往墨里加的便是这种桂花油。
她亲手写完,将带着桂花香气的信纸封进去, 交给了他。
他离开片刻, 回来时, 指尖却沾了很淡很淡的桂花香气。
到底还是拆开了她的信啊。
她在信上只字未提自己与明黛的遭遇, 只让家人来救。
以他的性格, 若看了那信, 必该质问或是生疑不悦。
可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依旧作出温柔耐心百依百顺的姿态。
背地里,可能根本没有把那封信送出去。
她曾说, 如今能相信能依赖的只有他。
那的确是骗他的话, 可他不也没被骗吗?
而他口口声声护她、帮她, 一样是在骗她。
前一次, 若非他有意按着秦晁的事, 说一半兜一半,她也不会在气头上大意轻敌。
私营便换的事失败后,她便知道, 靠着不断试探他的底线来为自己争取机会,到头来,也只能知道他允许她知道的事,做他愿意让她做的事。
但要稳妥的带明黛回家,就必须清楚他们的情况才好动手。
她的确不了解秦晁,可她了解明黛。